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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5月5日 星期五

讓世界相信你是玩真的





不管主流價值觀如何改變,「認真」都是少數亙古彌新的美德。近來聽羅輯思惟,跟得到app裡面萬維綱的「精英日課」有好幾篇的材料都在呼應這個話題,覺得很有意思,就寫下來與大家分享。

首先用一段歷史故事說明,在必要的時候顯露你的決心是多麼重要。這是二次大戰初期的一場海戰,雖然並不出名,戰鬥過程也乏善可陳。但參戰的雙方以及後續對形勢的影響卻完全出人意料,這就是發生在北非的凱比爾港海戰(Battle of Mers-el-Ke'bir)。


邱吉爾的狠招


1940 年中,納粹德國進攻法國,英法聯軍很快不敵,只勉強在敦克爾克把部分有生力量撤走;法國隨即投降,成立傀儡政府。當時還沒跟蘇聯撕破臉的德國,下一個目標自然是英國。

但是英國自古就有海峽天險,就算德國取得空優,也需要突破當世第一的英國海軍才能順利登陸,這是當時德國海軍實力遠遠辦不到的:不過如果剛剛投降,海軍排名世界第四的法國艦隊被德國徵用,形勢就完全不同了。

英國同時還有一項隱憂,那就是美國的態度:當時的美國仍然瀰漫孤立主義,輿論質疑就算美國不幫忙,德國也未必吃得下英國。而且英國離歐洲近而離美國遠,萬一英國真的撐不住投降德國,那這些人力物力不就像丟到海裡嗎?為什麼要幫英國赴湯蹈火?

對剛上任的英國首相邱吉爾來說,上策是設法阻止法國艦隊為德國所用,同時爭取美國的認同。他首先嘗試外交談判,希望法國艦隊能直接交付船艦給英國,或乾脆選擇自沉;但是法國艦隊只表示今後嚴守中立,不願意做出具體動作。

前一刻還是堅定盟友的英法因此出現了分歧。在一個月的交涉破局後,邱吉爾下令對暫駐在北非凱比爾港的,毫無設防的法國主力艦隊開火!短短的幾小時內,後者幾乎全軍覆沒,戰死超過 1000 人。當這件事傳開以後,全世界都驚呆了,但事後的發展更讓人難以想像。

當邱吉爾事後在眾議院報告,所有議員先是靜默,然後一起爆出熱烈的掌聲,經久不息。受害的法國雖然短暫的對英國回擊,但最終還是低調諒解了英國的行為,最重要的是,這件事扭轉了美國的輿論,讓他們知道英國人是玩真的,只要能打贏納粹,什麼都肯幹。這才有後面的租借法案,以及後來真正出兵介入歐戰。


只要有一小撮人執意玩真的


有人會說,邱吉爾實在太狠太絕,而且又是最高領導者,想怎樣就怎樣。如果我們只是團體裡的一份子,既沒權又沒錢,我們怎樣靠認真去改變別人的想法呢?

萬維綱的專欄某一期就探討這個問題,他引用「黑天鵝事件」作者 Taleb Nassim 的觀點:這世界有很多事情,是由固執的一小撮人推動的,而且不是指少數優秀的人帶著大家走,而是多數人常常在不知不覺中遷就少數人,達成後者所期待的改變

美國很多食物上面都有附上猶太認證食物的標章,實際上,全美國只有千分之三的人嚴格遵守這種限制。雖然對其他人來說沒有影響,但是多個標籤既不花費太多成本,又能爭取這些虔誠猶太人的生意,所以大家就不約而同註明了。

回到台灣,我們也為了 12% 的素食人口標示食品上的「全素」、「奶蛋素」、「五辛素」… 等等,而且若成分不符還要開罰。國外還有人統計,一個社區如果有超過 4% 的回教徒,周邊市場就會開始賣起清真食物。

我們還可以舉很多的例子:一群朋友出去吃飯,大家都說隨便哪裡都好,只有一個人提議某家店,此時多半就是出聲的人說了算。另外飛機餐上沒有花生製品、無障礙走道的設計、自動排檔取代手排 … 其實都是這個道理的體現。

依我個人的看法,前陣子和近期成為焦點的同性婚姻跟年金改革,也是這個例子的一體兩面。在社會風氣轉為開放,以及經濟蕭條導致年輕人負擔更重之後,輿論因此轉向(我們性向不同,但我尊重你),以及(憑什麼沒工作還領比我更多?)


小結


對於重要的原則,讓世界相信你是玩真的,可能就因此贏得尊重與認同。以前有本小說叫牧羊少年奇幻之旅,裡面有句名言是「只要你真心想做一件事,全世界都會起來幫助你」。我想裡面沒說完但一樣重要的,是如何用行動說服別人你的確真心。